《18岁的流水线》是一部很小众的纪录片,记录了东莞一个工厂流水线上的95后的工作、生活,被列入英国皇家人类学协会影库。
在这部片子里能看到不一样的流水线上的年轻工人,他们或拘谨或洒脱,但无一例外都很迷茫,如果你想脱离学校去流水线上实现自己的梦想,可以先看看这部纪录片。
沉闷流水线上不安分的95后因为年那场地震,四川的杨鹏来到了惠州读书,但只念了三年,初中刚毕业他就出来打工了。刚开始上流水线的时候他去了所有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位,一天下来端着碗吃饭手都是抖的。
工作的时候杨鹏不小心弄伤了手,流了不少血,但是他找同事拿了创可贴,简单处理一下就回了工位,这种事情经常发生,他不可能会为了这个停工被扣钱的。
工厂有早会和晚会,点名查人数和叮嘱安全事项后大家依次排队进入工作区域。除了8小时固定工作时间以外,他们经常要加4小时班。一条流水线上有十几个工位,大家各司其职,每个人的手几乎都不停歇地重复同样的动作,头也不抬,厂子里只有机器的声音在回荡。
这种重复的单调的工作注定是留不住人的。
流水线上的拉长梁新华说,流水线上五十个人就有二三十个90后,一半人是为了钱,一半是为了玩。
杨玉金进厂的时候19岁,她在这个电子厂进出了两次。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和沉闷的流水线格格不入,两只眼睛又大又亮,面对镜头的时候会羞涩,但提起梦想和规划又很茫然。她的工作是焊锡,左手大拇指因为工作原因总是被烫伤,所以常年缠着创可贴。
当被问到攒了钱最想给自己买什么东西的时候,小杨很认真地回答:“我家里穷嘛,想给家里盖个房子。”——当别人还想着逛街买衣服的时候,她想到的是改善家人的生活。
来自凉山的毕子依林和黑来拉夫进厂的目的就很直接:为了好玩。
他们原本都有读书的机会,但是觉得读书很无聊,再加上身边许多人进厂打工后有了钱,会打扮,所以更加坚定地辍学了。在他们的家乡,年轻人几乎都出来打工了。说起来怎么耍两个十八、九岁的男孩头头是道:找女孩逛KTV,凭本事聊,聊成了就一起去下一场,不成就各回各家。在他们尚未成型的世界观里,玩耍就是一切快乐的源泉,是上班的动力。
恶劣的环境加上漫无止境的无聊工作,会抹杀一个人的人性,这些年轻人除了荷尔蒙作祟,何尝不是企图用消费去释放自己的压力呢?
单纯的年纪里空白的梦想李梦诗是杨鹏的女朋友,她曾经是艺术生,后来因为偏科只考上了中专,在中专学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干脆就放弃出来打工了。她是所有的受访者里唯一提到“梦想”的人,会音乐和画画,从宿舍翻出自己的画册的时候,她寂寥地说了一句:“离开学校后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李梦诗想跳到更好的地方去,当问到杨鹏怎么办的时候,她说有条件就一起带走啊!
结尾说起理想的时候,来自云南的申金才说了特别有哲学意味的话:一个人想要成功必须要怎么样怎么样的,好像把一个人定死了一样。
梦想这个词对年轻的他们来说太虚幻了,每个年龄段都会面临选择,不同的选择通往不同的道路,只是在放弃读书的时候,他们注定选择了一条更曲折更陡峭的路。
杨玉金在被问到年后辞职了要做什么的时候,她看着窗外长长地沉默了,也许是觉得说再去打工太无趣,也许是觉得看不到变化的人生太沉重了……
流水线的内容很简单,但是非常紧迫,这是资本家设计出来的人类的最大利用率,你必须一刻不停地操作着同样的步骤,挤不出任何多余的时间去思考,手很忙,但是脑袋空空,脚步也迈不到别的地方去。
《我的富士康日记》里有一句话:“人,可以像机器一样干活,但,不能像机器一样对待。”
人最难得可贵应该是有独立思考的能力,但如果没有读过书,就很难调动主观能动性去改善生活。当然也有没读很多书却依然能够闯出一番天地的人们,但是他们期间付出多少代价,摸索多久才形成自己独立的认知体系也是别人无法想象的。
读书,是通往成功的最容易的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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